胖子厨师感觉天塌了。
毫无疑问,精致美丽,力量强大诡异,乖巧又言令是从的女孩是他能清理,统治,控制圣索菲斯大酒店所有地盘,幸存者的最大依仗。也是有被他称作“小姌”的女孩,平日里他接待,伺候的那些二代客户们纷纷被他掌握生死大权,凡是违逆他的,他就会让小姌撕扯掉违逆者的头颅。而现在,几秒前还能助他叱咤风云的小姌,现在是一具无头身躯……还是有1/3个头的。
对于莱因哈德三人和这群人的立场,局势,仅仅因为一颗子弹,一秒钟不到,就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胖厨师还搂着小女孩无头尸体,终于察觉到自己搂着的是什么东西后,慌乱地推开无头尸体,让其坠地。
并且……以尸体坠地为信号,场面再次骤发变化……原先团团围住莱因哈德三人的人群,诡异的肃静。直到,第二批从酒店出来围堵的十几个男女中,一个黑色长发的女性……看起来像是电视台歌手的女人,忽然喊着:“狗日的孙海龙,我要弄死你!”,抢过身边一个人手中的菜刀,像厨子冲过去。
而当有了带头的人,剩下的人群忽然一齐之间转移了目标,直接忽略莱因哈德、肖石、洛静三人和两个满载食物饮料的购物车,冲向胖厨师,而胖厨师也在这个时候以不符合其体型的姿态跑进酒店。
小路上唯独剩下有枪的三人,两推车和一局出气多进气少的重伤员。
“这就解决了?”肖石一脸难以置信,“还好不信那些小说,要不然老子早死了。”
洛静随着冲锋枪被拉高离地一米多,掉下来时不可避免的扭到了脚。洛静看到本来一前一后的人群齐齐大吼着复仇跑进酒店完全是懵逼的,她站起来试着走动时,左脚掌忽地一疼,连带着左腿脱力,差点又摔倒在地。
肖石看见洛静不自然的姿态:“脚扭了?”
“……嗯。”
“还能走吗?”肖石见洛静揉了揉脚踝,试着挪动脚步,看起来还能自己行走。
“闹剧完了,”肖石给洛静竖个大拇指,对她说:“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
其实洛静完全是脑子没反应过来,没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得弄开这条该死的锁链。”莱因哈德站起来,双手握住M1911手枪的握把,瞄准铁链栓在左端,路障的铁环处。直到瞄准时,莱因哈德才发现准心一直是在上下左右偏移的,而偏移的源头,就是自己的双手。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到那个胸口处有两个血洞的西服青年,这终究是第一次对同类开火,带有夺取对方生命目的的开火。
自己终究抑制不住这种和平时期道德的谴责感,他无法抑制住双手的抖动,强硬地扣动扳机,也觉得沉重无比,而弹匣剩余的3发子弹也没有一个打断锁链挂钩,再次扣动扳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撞针咔咔声。
“晒斯!”
莱因哈德闭着眼,一只手从上到下贴着脸擦过去,再睁开,取出手枪的空弹匣,从枪套外侧的弹匣套上换上一支新的,放了进去,再向后一拉枪机,装填完毕。
这一次他把枪口差不多贴在路障的挂钩铁环上,连瞄准都不需要,锁链哗啦啦地躺在地上。莱因哈德又把这些碍事的铁链用脚踢到右侧树干那头,招呼肖石离开这里。“我们该走了。”
身后的中弹青年刚好在此时咽气,似乎无声地表示这场闹剧落幕……或者又不是。
肖石刚把小推车推过铁链拦住的位置,那群闹事的人又跑出来了,而这次领头的人是带头反对厨子的女歌手。三人看见这群人再次亮相,索性也不推车了,肖石干脆用脚把车轮子卡主,趴在推车横握把上,做出一副看戏的样子,不过表面上可看不到他的右手抓着手枪握把。
女人大跨步蹬蹬走到莱因哈德的推车面前,看起来是以为这个外国佬比较好说话,或者说是看上了小推车后面的三把枪。女人也用脚卡住推车前轮,一只手就要往推车最内侧,冲锋枪露出的枪管抓去。
莱因哈德没有看懂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干什么,在她的手抓住汤姆逊冲锋枪的护木前,左手就已经死死钳住她伸过来的手,用英语对她说:“Hey, what do you f**king want to do, who do you think you whore are?”(请自行查询意思,中文表达可能引起强烈不适)
忽然间想要夺枪的行为着实激怒了莱因哈德,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她以为自己是谁?莱因哈德拉着她的手,向后一推,女人踉跄地向后退几步,才堪堪没有摔倒。
“弟兄们,这就是这几个人的丑恶嘴脸!他们打死了小王,不能就这么算了!杀人偿命,他们抢了很多枪和食物,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莱因哈德无语地看着这个女人,转头对着肖石说:“这死女人在干什么?”
“谁知道,我猜在玩皿煮。”肖石笑了笑,拉着洛静说:“又有好戏看了。”
女人显然没有听到几人的嘲讽,她还在卖力对酒店的男女幸存众演讲:“我们身处末世,作为活人就应该团结一致,抱团取暖求生,狗日的孙海龙不顾大家死活残暴压榨大家,他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阿什拉赫!我不想在这个胡伦托特(Hurentochter)身上浪费时间,走吧伙计们!”莱因哈德对这个女人几乎忍无可忍,当即推起推车跑起步来。没料到这个女人死缠烂打程度远超乎他想象,似乎以为外国人不好惹,她又拦下了肖石的推车,莱因哈德再次停下来,而右手已经摸向装着阿特拉斯45的枪套。
如果这个女人还在放火,他发誓会毙了这个蠢货,哪怕莱因哈德因此会遭到自我谴责。
肖石却没莱因哈德当下的火爆脾气,他就奇了怪了,这都末世了怎么还有这种看不清自己的女人?
“停下,你们不能走!……小帅哥,大家都是活下来的人啊,大家要互帮互助啊,能不能把这些你们吃不完的东西给我们?……拿着枪危险还犯法,把它给……”
女人忽然间说不出话,因为在她的手准备扯肖石背着的M27突击步枪时,肖石握住M1911的右手先一步伸出,枪口顶在女人头上。“要拿吃的,行,枪,可以,你自己动手吧,可是最近我的手老不听使唤,要是走了火,那可就对不起了。”
语毕,肖石特地偏开枪口,朝女人额头一侧空档扣动扳机,热气吹到她的脸上,子弹应声打碎一扇窗户,肖石又继续对准女人的额头。“来拿啊。”
肖石开枪的那一瞬间,女人条件反射惊呼了一下,至少能表明她并没有那么无畏。现在她至少能明白一件事——如果她敢拿小推车里的任何物品,肖石绝对会杀了她。
“真是可笑,落井下石弄死一个没毛的鸡有啥好威风的,你以为你身后那些人会服你,他们有出头的吗?仅仅因为处决了那个厨师?好好想想吧,不然你连一个星期的都过不去。”
……
肖石和洛静离去之后,女歌手才从恍惚中活过来,但是眼神却无比的清明。女歌手经历过电视台中的一篮子鸟事斗争,清楚什么时候该抓住机会……却没有从前辈那里学习过,该怎么摆正自己。
“我们走着瞧。”
她喃喃自语,对自己说的,也希望传达到注定听不到的三人耳中。
…………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莱因哈德尽管没在中文环境中处很久,他能看得出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有刚才那几出闹剧那么复杂。关于厨子的“女儿”与超能力的事,他反而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说他们能活下来是靠植入战术系统的恩赐,而且事实上,他的植入战术系统也不是他个人的专属,肖石,杨百川都拥有,别的幸存者有其他的古怪系统,也并不奇怪。
肖石和莱因哈德都能确定的是,系统所给与的力量是外物。厨师表现出的超能力不属于他自己,而是通过命令小女孩来施展,虽然在其他角度上看,超能力是厨师施展的没错,可小女孩瞬间被莱因哈德击杀,厨师的超能力也就到头了。
同理,肖石,莱因哈德,洛静等人的枪械,本质上武器代表一定程度的战斗力,但是战斗力高低则取决于使用者,如果连枪都不会开,瞄不准,武器的战斗力等同于没有——或者只剩下威慑力。
三人慢慢地穿过圣索菲斯大酒店的又一处拱门,感慨这地方的奢华之余,肖石还说:“想不到我第一次竟然是在生化危机爆发来这出了名奢华的地方。”
“这儿很豪华吗?”莱因哈德问,他也发现这个酒店大的过头了。
“比希尔顿,温德姆还排不上号,也就是稍好一点,带游泳池的独立别墅,宴厅级别的美食城,临湖的出租别墅群等。”
莱因哈德指着地图路线一处经过很多栋房子的路段问道:“这么说……这一段路上的别墅群都是出租别墅了?”
“也不一定,这边有些是出租的,有些是隔壁马桶电视台开发出来自我消化,或者卖出去的。”肖石摇摇头,“反正我不想在这儿碰到一些鸟人。”
“这儿呢?”洛静又指着离他们很近,抬起头就能看到的圣索菲斯美食城建筑。
肖石扶额:“美食城……美食城,我们最好祈祷穷人多没土豪订这儿的酒店吧,不然我们就得换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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